#突然发癫•还是甜饼 

 #首领宰继任仪式上，中也的效忠誓词

 #全篇无剧情警告，半夜发疯警告👀 

 #无神论法学狗，如有宗教和建筑方面的知识错误，欢迎大家指正 

太宰治继任首领的仪式，选在一个积雪的早晨。 

大阪前夜刚刚下过一场雪，大概因为反光的原因，显得天光格外亮。仪式确定在光之教堂举行，作为安藤忠雄三部曲中声名最盛的一座，每至周末便会有无数信徒前来这里礼拜祷告。为了错开普通人群，典礼最终定在一个普通的星期五举行。 

黑手党们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，黑衣的影子们藏匿在生死的边界，是离魔鬼最近的地方。他们站在地狱旁，听惯了厉鬼的哭号悲泣，于是索性自暴自弃，不去求主的宽恕和哀怜。党内几乎没有纯正的基督徒，确认典礼日期的时候，神父曾因是星期五提出过异议，年轻的首领继任人闻言只是淡淡地笑，说没关系——星期五很好。 

Friday，是爱神芙蕾雅的名字。同样这也是耶稣的受难日，被基督徒视为大凶之日。 

反正黑手党没有信神的啊，星期几又有什么关系。太宰治看着日历上星期的缩写，和身旁负责典礼的人轻松玩笑。 

教堂里黑压压地坐满了人，皆是一身庄重肃穆的黑色礼服，乍一看和前来礼拜的信徒们无异，听讲的神情恭敬虔诚。四面静悄悄，只有神父的声音低沉温柔，余音经过教堂四壁的反射回折，宛如空灵的神音冥响。党众不乏有人是第一次踏足教堂，仰头看着神父的样子懵懂专注，倒像是新生的孩子无知地试探。 

念完《圣经》长长的文字，神父错后一步，请典礼的主角走上圣坛。

 

光之教堂之所以闻名，在于它以抽象、纯粹的几何学构造，完美表达了空间的洗练和诚实。教堂四壁都是清水混凝土，和西方教堂的富丽堂皇不同，它没有任何壁画和花窗。它舍弃了一切涂料和装饰，反而体现出混凝土最朴实无华的质感，呈现出一种静寂的美，正和日本枯山水庭园相和。 

教堂里甚至没有十字架建筑。它唯一的十字架来自圣坛的背景墙，那是一面十字分割的墙壁，嵌入了玻璃，打造成一座光的十字架。十字形分割的墙壁产生特殊的光影效果，因此处格外明亮而凸现教堂的绝对黑暗，使信徒膜拜时产生接近上帝的奇妙感觉。 

为此安藤忠雄笑称，他的墙不用挂画，正因为有太阳这位画家为他作画。

 

现在太宰治就站在这座光之十字架的正前方。 

穹顶高高的挑起，他身披华彩，脸被光打得透亮，仿佛得到神眷。那一瞬宛如世界的光都落在他一人身上，手工裁制的礼服胸口处别过胸针，是一枚精美绝伦的钻石花朵，打磨成玫瑰的形状，灼灼亮的惊人。他神情平静，听神父念过既定无聊的冗长文段后，邀请另一个人上来。 

是第一排紧挨首领座位的人，港口黑手党最高干部，中原中也。

 

他还是平时的小马甲黑风衣，只是款式和布料都要更加精细和端重，黑色礼帽束着浅色缎带，胸口处贴近心脏的位置，别着一朵新鲜的白色百合花。橘色头发柔软蜷在脖颈，他一步步走到圣坛，在太宰治面前站定。

 

这座教堂为了体现平等精神，因此违背常规的设计思路，提高了观众的高度，使之与神父平等。中原中也站着的地方甚至比太宰治还要高一些，正好抵消了一些两人的身高差，少有达成了视线的平视。因为他背对着观众席位，湛蓝眼瞳空落落只倒映出一个人的影子，正好是十字架交叉的那一点，年轻的首领鸢色的眼眸。 

太宰治对于这鲜少的平视还有些不适应，目光在百合花瓣的露珠上凝了凝，然后上移是修长骄傲的脖颈，最后是那双湛蓝眼瞳。他对蓝眼睛里只映出自己的影子表示很满意，于是唇角有些松软的勾起，鸢色眼眸也给予了对方同等的待遇——仿佛视下方党众于无形，他执著的只盯着那一双眼睛不放。 

仿佛曾经对视过太多次，又仿佛一次都没有。他们在注视对方目光相合的那一瞬，就像是得了某种机缘，心底的污浊和混乱倏而平尽，灵魂在这间肃穆的教堂忽然求得神赐的安宁。 

太宰治眸光微荡。 

这时神父合上书册，慈和眉目看过来，声线平静。 

“中原先生，请您代表您的组织，向你的主宣誓。” 

四面都是安静。湛蓝眼瞳忽然洗去杀伐和血气，像是腼腆的孩子，有一瞬带过紧张和无措，然而很快在太宰治眼底笑容里安定下来。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，收起莫名的忐忑和焦灼，又或是准备许久终于要开始的雀跃——连续几个日夜反复背过的誓词清晰浮现心头，他后退一步，抬起手不疾不徐摘下黑色礼帽，轻轻扣在胸前三寸，百合花下，心口的位置。 

他缓缓单膝跪下，脊背弯成极驯服的弧度，俯身亲吻前方黑色皮鞋的鞋尖。 

太宰治的眼里瞬间带起骇浪惊涛，宛如海啸拍打岩石惊起巨响，像是莫大欢喜，又如长久叹息。 

他垂在身旁的手微微颤抖。 

这时中原中也的声音，在教堂里清晰、温柔、平静地响起。 

他语速很慢，像牧师宣读福音，像凉风吹落樱花，因刻意压低声音而显得嗓音微哑，震荡起幽远空寂的回响。 

“我的首领。” 

巨大山峰和汹涌海潮击出第一声滔天的轰响，绵长睫毛温柔垂下，像是飘渺的雪雾覆盖山峦。 

“我将与他结缔牢不可破的联系；” 

“我将与他同进同退无法分离；” 

“我将与他血液交融，骨骼相依。” 

十字架的光芒沿着长阶绵延而上，直到看不见的高处，融化在刺目的金色朝阳里。 

 一只鹰拍打翅膀冲向云的最深处，寻觅神光的源头。 

而人的声音又是否能上达天启。 

他的声音轻柔虔诚。 

“我将化为他的矛，刺向他的靶；” 

“我将化为他的剑，砍向他的敌；” 

“我将化为他的盾，守住他的心。” 

草叶低垂，白雪成露。风声卷过雪地拂起白烟，像是夜幕洒落星尘。 

大概是刀出鞘的振响，伴随清酒倒映洗练辉光。 

又或是一头鲸，听从神的旨意破水化身孤岛。 

“我将奉上全部忠诚，为他带来无上荣耀。” 

他抬手，牙齿锋锐咬破指尖，轻抚胸口那一朵百合花。淡薄血色由上而下迅速染透雪白花瓣，滴落花蕊之中。他将花取下，夹在指尖，合在唇角和鼻端。 

花香浸染血气，红与白交错出惊心动魄的美丽。 

“不论他是否众叛亲离，” 

“不论他是否迷失所向，” 

“不论他是否摇摇欲坠，” 

“我都是他的仆，他的士，他的臣，他的利刃，” 

他抬起头，毫不退让地注视鸢色眼眸。 

湛蓝眼瞳里分明是风雪打磨的凛冽和锐利，却又仿佛倒映着月光和春河。 像是无端温柔，又像寒锋沁血。 

他将鲜花进献。 

“不论我是否疲惫无力，” 

“不论我是否徘徊地狱，” 

“不论我是否失却灵魂，” 

“他都是我的主，我的将，我的君，” 

掌心的花被拿走，钻石玫瑰和带血百合别在一处，首领接受骑士的效忠。中原中也眼角带过笑意，拉过对方的手，低头细细亲吻每一根指尖。

 

下一刻他的神情忽然肃穆。剧本的誓词到此为止，可他似乎觉得不够，声音轻低，呢喃宛如恋人的密语。 

“——我的归属。” 

END

#发癫完毕 

#西式婚礼，一般新郎捧玫瑰，新娘捧百合（意味深长的笑） 

#真的是发癫可能睡醒就删了…… 

#谢谢大家喜欢❤️晚安惹